開刀的我

 

閃亮著光澤的手術刀，不經意帶點玩笑地刺了刺大腿上的肉。

『這樣會痛嗎？』醫生笑著說。

『不痛，你可以再刺深一點。』故作鎮定的我，兩手掌上的手指緊緊交扣著。不痛真的不痛，對於打了四五針麻醉針的大腿而言，已經失去所謂的感覺這種東西了。很深沉的遺失了。手術房不像急診室的春天那樣寬敞，反而像是廉價的小套房，要不是有手術燈開著，我還真的會開始找遙控器開電視來看呢!

『從現在開始你不可以亂動囉。』我已經躺著不動很久了，相信到手術結束也不會輕易有亂動的。

護士幸好沒長的很正，不然充血會影響手術的進行，那裡跟大腿並沒有直接的關係，不過還是擔心血液會將麻醉藥轉移至我那裡。

『切開了嗎？』原本想看開刀過程的，不過醫生說我躺起來看的話，會造成腳抽筋，我可不想開刀開到一半還要承受這種苦痛。試著想些快樂的事情吧，讓視線穿透天花板吧。

『恩，切開了。』醫生的手可不可以不要再抖了。

『你剛當完兵，對吧。』醫生手則第一條：藉由跟病人談天來降低其不安。

『是阿。』都已經上了船就認了吧。護士很忙的樣子不斷跟醫生抱怨，拜託，讓醫生好好動手術，好嗎？就是因為沒感覺而不斷去感覺的我，絲毫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訊號，靜心傾聽那一邊的任何舉動。

『好了，裡面的東西取出來了，等下禮拜報告出來吧，現在開始縫合。』相信這一刻，我跟醫生都鬆一口氣了。

『這傷口大約要六針。』好奇地看了那條線，怎麼比針線盒裡面的線還粗，原來地獄的結束是另外一個地獄開始。

『啊！』訊號增強到了一定程度反映出來。

『怎麼了，藥效退了嗎？』

『有點緊繃。』

『喔。』於是醫生微調那鬆緊度後又繼續程序化的工作。

『最後一針了。』我試著關閉身體的語言，但是，感覺的襲來如同浪潮般的陣陣，深呼吸是我需要的。最後這一針感覺比前面五針來的漫長許多，深呼吸的頻率也不斷增加，終於醫生說話了。

『你的大腿肌膚張力還蠻大的，再一針好了。』我告訴我自己剛剛那是第五針，現在才是第六針，關掉理智是我的選擇，也是最好的。

 

就這樣，經過漫長十五分鐘的手術過程結束了，我的腳也一頗頗的離開醫院這地方，心理想著竟然錯過了早上世貿的F4了~~我的滑鼠墊~~~~